然而这一切却相当反常。
是的,反常到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蛮族的确也拥有骑兵,可那些骑兵却并未投入到战场当中,即便是如今蛮族的右翼彻底崩溃,也不见有任何人支援这支溃散的军队。
的确也算得上是诡变,方才蛮族彻底摧毁了暮隅的左翼,而此刻同样的地点暮隅却有摧毁蛮族的右翼。
不,暂时来言并未摧毁,可也相差无几。
是否蛮族的指挥官也会像沐稼一般考量?大概吧。
然而即便是暮隅骑士早已开始大肆屠杀那些蛮族武士,若羊群后的猛虎一般无情而有力,不断追击猎杀。
是的,那是屠杀是猎杀是虐杀,可唯独不可能是斗杀。
蹄声凌,马嘶喑,鬼哭凄凄难道明。
马蹄践踏大地践踏尸体甚至践踏依旧痛呼哀嚎的活人,丝毫不管不顾。
他们面前便是溃逃的敌人,蔓延在大片大片浸润膏脂甚至有些泥泞的大地上。
那泥沼似乎在温柔拥抱着你的滋味那牺牲者的鲜血时,也带着她那广义的慈悲接纳了那些怨魂,于是他们愤恨他们不甘,他们诅咒着生灵,自泥土中,渗出自己逐渐凝固,阴冷潮湿的触手缠绕在一切敢于途径他们惨死之地者,于是他们的靴他们的甲,他们的鞋都深深陷入那本该带着死者余温,然而却凛冽的泥泞中。
他们凝阻,他们奋力,他们也终是将那足底拔出,于是大气涌入空腔,猛然炸裂。
那足印融化,可却再次有着马蹄践踏,空腔爆裂的尖啸随着蹄声连成一片漫无际涯。
他们狂笑着挥舞马刀,他们劈他们砍,他们无情的掠夺恣肆的屠戮。
烈风伴着些许小雪扑来,面部似乎不断的被割解不断的愈合,将大量运动带来的热量,将无比兴奋而上涌的热血裹挟的热量,统统割裂那菲薄的肌肤,带着空气的呼啸掳掠。
然而他们毫不在意,极度兴奋早已让他们失去理智,真正成为嗜血的群狼吞咽血食,追逐那本该成为食物却又逃走的猎物——纵然早已猎杀到足够多食物,可他们还想要更多。
他们手中的马刀染着不知多少人早已冷却的鲜血,可它却挑食的在风中狂叫,渴求新鲜的热血,新鲜涌出带着余温的热血,新鲜喷溅仍旧活着的热血。于是它操纵自己的骑士——是的,是它在操纵着骑手而非骑手驾驭着刀剑——让他将自己有些卷刃,甚至磕出些许缺口的身体,接近前方那仓皇背影,狠狠的嵌入,痛饮那甘洌,略带腥咸的液体,随后便厌弃的踢开那尚且新鲜却已死去的躯体,驾驭那肉体去寻找下一个受害者。
可即便如此,那本在压阵的蛮族骑士却不过是远山遥望。本该是他们拯救那些可怜的同胞,可他们却冷眼旁观。
不,或许更加不堪。那原伫立与山头的骑士却踱步,回转马头,消失在视野中。
一切都太过于反常了。是的,这并像不是正常的战争。
可到底哪里不对劲?沐稼也终是颦眉,将右手搭在面部。
纤细的食指搭在鼻梁,微微上推眼睛,而颧骨上则是拇指,其余三指如扇散开,修长的中指肚微微用力,摁在嘴角,连带其余二指将唇完全遮盖,也令他的面部变化无法察觉。
是什么不对是什么不对?
他也终是释然,似乎通晓了一切。
于是他讶然,瞳孔锁紧眼眶却放大,眉峰上挑,虽说手指遮掩,却依旧可想象出他的唇微张,大块冷气涌入。
是的,一开始,他就算漏了,若是对方根本没有考虑这场作战是否会胜利将如何。
不,不能说漏算,他本该想到这一切的,意识到对方将计就计时就该想到,可他却丝毫没有考虑,自顾自的演着剧本,却未想若敌手顺水推舟,借自己水力会如何。
他大笑,他癫狂,那声音似乎有些阴阳怪气,尖锐刺耳,可他并未停息,他也终于是痛苦,也终于是哀嚎。
云端,那女神手中的乐调却陡然诡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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